原创小说萤火虫

北京白癜风专科医院那里最好 http://baidianfeng.39.net/a_zhiliao/130820/4240392.html
女性主义

戏剧艺术

情感

身体

我疼故我在

萤火虫

文/白光

(一)

“宝贝,今晚记得给我留灯。”室友白嫣涂着浓浓的眼线,把睫毛刷得细长,橘粉的眼影在灯光下blingbling地闪着光,双眼好像戏曲里被拉长的丹凤眼,不时地送着秋波,散发着妖娆魅惑的气息。

“哦,好的。”李晓晓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白嫣妩媚地笑着,鲜艳的红唇饱满丰盈好像刚刚上市的车厘子,让人馋涎欲滴。“早点回来。”晓晓用手背扒开挡住眼睛的刘海,对白嫣说。

白嫣内穿着一条绿色的长款修身绸裙,外披白色的高腰皮草外套,诱人的乳沟在外套的遮掩下时隐时现,她拎着最新款的LV包,踩着高跟长皮靴,像只小狐狸似的溜出了门,门厅还遗留着她清新的香水味。

李晓晓继续洗这两天积下的碗,洗碗水溅在她胸前的围裙上。晓晓去年刚研究生毕业,在一家国企里做市场专员。两人合租了半年成为好朋友,白嫣除了收拾自己以外基本算是个家务白痴,而晓晓则是个居家小能手,总能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白嫣比晓晓小一岁,但是社会经验却丰富多了,初入职场的晓晓总能得到白嫣给予的处世小建议以及解决事情的方法。两人甚是合拍。

晓晓挺佩服白嫣的,在疫情的第二十天,她依然可以大胆地出门约会,用白嫣自己的话来说,这是——顶风作案。工作中的白嫣和生活里的白嫣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前者是勤恳严谨、能言善辩的“白律师”,后者则是性感美艳、可萌可御的“阿嫣”。大概是做离婚案件多了,白嫣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她只想诗酒趁年华,多情自风流。她能在各种暧昧关系中游刃有余,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女王。

洗好碗,晓晓挂好围裙,用洗手液洗掉自己手上的油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官还挺端正,身材也还苗条,除了眼睛有点近视挂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至少看起来不丑;研究生学历,至少证明不笨;学了新闻但是敢跨专业来做市场,证明不懒……可是,为什么会母胎solo至今?她从白嫣身上找到答案,那是她永远无法实现的样子,想到这,她也就让自己坦然接受自己的现况。

她擦干双手,回到客厅,颓然地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翻着手机,一看今日的死亡数比昨天的又多了多例,确诊人数比昨天增加多例,心里一惊,蓦然被无言的窒息感淹没。从武汉封城以来,全国防疫戒备倏地提高至一级,她没有办法回武汉老家过年,已经20天没有出门,每天只能凭借这小小的屏幕与外界实现连接。她赶紧跟在武汉的爸妈打视频电话,听他们说自己的境况,每天能看到爸妈都还健在,她就安下心。放下电话,晓晓却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压抑沉闷的防疫生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租住的小屋是她的安全港,也是一座狭窄封闭的牢笼。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这个职位,可能此时的自己会在抗疫的一线,深入现场进行报道,还可以陪在爸妈身边。但是现在的她正享受着单位延长的假期,蜷缩在家里享受“偷”来的安全。她感到自己像个逃兵,竟自觉不齿。那么多人不留痕迹地死去,来不及让世界听到他或她的声音,甚至来不及跟自己的亲友告别,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病毒制造的暗无天日的铁幕之下。他们就像暗夜里的萤火虫,还没亮成一片星海飞向天空,在天明到来之前就烧完了自己生命。晓晓感觉自己的心和那些死去的患者一起沉默地沉没,在看不到底的深渊里,失重坠落,没有终点。

关门声吵醒了晓晓。白嫣回来了,除了几缕发丝凌乱,她依然如出门前那样妆容精致,她从来不在男人家里过夜。欢愉过后,她一定会回到家里,留给男人寂寞的芳香。

“你干嘛不去床上睡?”白嫣一边换着拖鞋,一边问晓晓。

“玩手机玩着玩着睡着了。”晓晓坐起来,睁开惺忪的睡眼。

“你哭过了?”白嫣走近,发现晓晓眼角还留着泪痕,眼圈红红的。

“啊,”仿佛被人戳中了秘密,晓晓不安地抓抓自己的头发,“就,想家了。”

白嫣把皮草外套脱下往沙发扶手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晓晓旁边,撑起窈窕的身线,她抬手点起了一支烟,红唇泯过,轻盈的烟袅娜升起。她眯起她狐狸般敏锐的眼睛,侧过头对晓晓说:“你需要一个男人。”

“什么鬼!”晓晓挥手挥开白嫣吐过来的烟,“你自己玩儿就是了,干嘛非要叫上我。”

“你爸妈不催你找男朋友吗?”

“不催啊,他们只希望我快快乐乐就好。”

“那,你就去找乐子。”白嫣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慢慢扩大,像一支紧箍咒似的围住了晓晓的脸。

“咳咳……”晓晓被这烟呛得咳嗽着。“切,随缘吧。我先去洗澡,你卸妆也洗洗睡吧。”

(二)

冬天的寒气无孔不入,晓晓裹紧了被子。窗外月明如水,与她的心情毫不相称。月亮不懂她的焦躁,她也没办法完全掌握自己心烦意乱的原因。她愤愤地翻个身,对着墙,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把二十天都活成一天的样子,短暂而又漫长,而这样的生活,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月色被浓厚的云遮挡,感不到一丝风的流动,极度的闷热,完全的黑暗,晓晓感到缺氧,恐惧压迫着她,迫切的求生欲滋长开来。她向四周回顾,什么都看不见,不知什么地方响起声音,一声一声地呼唤她:“晓晓……晓晓……”“谁,谁在叫我?”晓晓茫然地喊着,声音却还继续。

突然背后有人一把环住了她,那遥远的呼唤变成亲昵的耳语,慢慢融化了晓晓的恐惧与戒备,那手掌在她周身游移,探索着她身体未知的领域。周围闪烁起一簇一簇短暂的光,越来越多的萤火虫涌现出来,拖着闪光的尾翼照亮浓稠的黑暗。她感到体内涌动着令她感到陌生的热力与暗流,让她舒服又让她恐惧。呼吸变得急促,她猛地转过身,想回应这鬼魅的热烈。萤火虫飞呀飘呀,流动着,亮出一片,她借着这忽明忽灭的光点,看清来者竟然是——

晓晓猛地睁开眼,喘着气,转动着眼珠看了看周围的世界。原来是梦。她花了好久才让自己意识清醒,回到小屋,她感到很安然。

早晨七点,天还没亮透。她翻了翻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yingkouzx.com/yksmj/8710.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
  •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