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

黄自宏

生于上个世纪80年代的四川乐山小镇，那里依山傍水，环境优美。儿时的我，吃完晚饭、写完作业后，只要天不下雨，都会取出门尽情玩耍一通，直到天黑才，依依不舍回家。

当时，老家的生态环境还非常好，现代工业和城镇化建设，并未破坏其原生态的特色。附近郊外，总能与一些小动物、昆虫，不期而遇——萤火虫便是其中之一。

老家的土话里，萤火虫好像叫什么“亮蛾子”。当时在我们这些小学低年级的孩子眼中，那是一种集神秘、美丽、魅惑、诡异于一体的昆虫：君不见，一群群轻盈优雅展翅飞过的萤火虫，就像一盏盏绿色的红明灯，像一排排像灯笼，像一只只小天使……古有“萤囊夜读”的典故，当时也有台湾的流行歌《萤火虫》，那首MTV拍得如梦如画，听起来如痴如醉：“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让萤火虫给你一点光。燃烧小小的身影在夜晚，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短暂的生命努力地发光，让黑暗的世界充满希望。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我的心我的心还在追。城市的灯光明灭闪耀，还有谁会记得你燃烧光亮。”

当时，我也算比较手贱的孩子，总喜欢捉小昆虫玩。有时顺着那荧光一跑，双手一合，便能抓住一只萤火虫。仔细端详它，其实是一种貌不惊人的小昆虫，其身体末端尾部有绿豆大小的荧光闪闪，原来这就是它的神秘之处所在。

后来，随着年龄慢慢长大，也没那么淘气和手贱，也不再暴殄天物，随便捉小昆虫了。也因为生态环境的改变，一些小昆虫不再那么常见了。也许是“相见不如怀念”，后来上大学、踏上工作岗位，开始有规律的城市生活……时过境迁，只是童年的那些单纯美好的时光，也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不久前一个晚上，我在阳台晾衣服，突然眼前掠过一道熟悉的荧光。轻轻摊开手掌，那道绿莹莹的光粒停留在手心，果然是一只轻盈美丽的萤火虫。我把它放在花盆中的枝叶上，仔细地端详着它，感觉还是那么神秘和魅惑。一瞬间，伊能静和苏运莹的《萤火虫》，顿时萦绕耳边……

没多久，萤火虫振翅飞走了，像一枚缓缓划过的绿色流星，久久还有余光所在。我的心情一时间也恬静如水了。